不定期生产文字废料。

同步【十】

 
改了改,把后面两个梗详细写了写,感觉写不好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梗。
不加t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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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宜诺斯艾利斯圣诞节,街道上充满着甜面包和葡萄干的气息。由于是夏天,完全看不到穿着厚重衣服的圣诞老人和拉着雪橇的驯鹿,宁远本身对于这种西方节日是不怀有什么特殊情感的,昨晚却收到了樱井的短信。

       ——圣诞快乐。
       樱井忘了东京已经是新的一天,她却还留在圣诞的前一天晚上。
     
       这天给宁远发短信的除了樱井还有公司的副总。副总委婉地表达了高层最终决定让宁远留在中国分公司的想法,希望她能接受这个决定。
      宁远不是没想过换工作,可是日本当地的公司似乎很难接受她这样没有在日本从业过的,专业也毫不对口的女性的求职申请。

       圣诞节的夜晚,宁远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这种节日处在夏天,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拿这种违和感举个例子,就比如夏天里的雪人,就比如在周围都是情侣的电影院里独自一个人,就比如阖家欢乐的时刻里广场上孤独的表演者。
      五月广场上依旧有街头艺人,在夏夜里弹着吉他用西班牙语唱着什么,宁远只听懂了其中的“Estar contigo(和你在一起)”。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她与面前的街头艺人,宁远想了想,从挂着岚的周边挂件的包里拿出来钱,塞到了艺人放在地上的帽子里,准备离开。
      艺人盯住宁远的背包,让宁远有些警惕地站住没动,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否要抢她的东西,一分钟过后,面前的人突然开始弹一首她无比熟悉的曲子。

      “騒がしい街並 すれ違っていく名も知らない人,みんなそう大切な 誰かがいて胸を焦がしてる。”
        她记起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
        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有一个为之心乱如麻的人。
        
         宁远朝面前的艺人鞠了一躬,飞奔地上了一辆回酒店的公交,在公交上泣不成声。
        她有些想放弃了。
       
       她与樱井在2013年相遇,到2015年不过两年的时间,怎么像是长过了一辈子。两年的时间里,樱井与她牵过手的次数,拥抱过的次数,好像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所增加。
       ——到此为止了吗,你甘心吗?
       怎么会甘心。
       她没有参与过樱井的曾经,她想要与樱井一同面对未来。

      樱井描述过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他亲手给她带上戒指,两个人一同选一套好看的礼服拍照。他在媒体面前宣布他有了一个特别好的太太。他们在轻井泽建了一栋别墅,养花草也养大型犬,日子慢慢过,就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四个人。
     可他们都知道,这些樱井现在都给不了,正如宁远很难到达樱井身边。
     
     “阿远,你怎么在这儿?”
     宁远抬起头,发现面前是她那个无论是本科还是研究生都在压榨她的导师,哭的更加伤心。
     “是谁欺负我们阿远啦?”老头作为国内公认的铁面的法学专家,面对宁远时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个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跟他在一起的大坏蛋。”
      
       第二天,宁远抛下了所有工作飞去了东京。
       Japonism的蛋巡,东京场。这是她第一次来看他的演唱会,可能也是这辈子中的最后一次,她想与他道别,认认真真面对面的道别。他们的感情已然如此艰难,若连说分手都草率,她会觉得对不起当年在意大利海岸边上向她伸过手来的樱井,那时的她也如此笃定地相信两个人相爱就什么都不怕。
      宁远手里存着每抵达一个城市所乘交通工具的票根,樱井同她在一起时的也存在她手里,寥寥无几,一张张孤零零的单程票都成了樱井的不在场证明。她想起每到一个他去过的地方拍下的类似的照片,这些照片与因为彼此忙碌而无法接通的电话形成了一整个证据链,被时间和距离宣告这段恋情有罪并判处死刑。

       载宁远去酒店的出租车上放着樱井多年前的solo。
     “白色婚纱和燕尾服,让我们在一起,以后的每一个秋天。”
      宁远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偷偷抹了眼泪。
      “您怎么哭了?不好意思我换一首歌。”
       换过之后又成了《とまどいながら》,依旧是岚的歌。即使是欢快的调子,却让她想到了那个梦里,5X10的舞台上,一身雪碧装扮的樱井突然在舞台上喊她的名字。
        她忽然意识到,两年中樱井竟然真的能够用标准的普通话喊她,ning yuan。
        “岚明天要在东京巨蛋开演唱会,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司机有些惶恐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宁远。
       “谢谢您。”宁远挤出一个笑容。
        有很多歌曲用来描写异地恋。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同步》《电话》,宁远记得大学时候也听过一首旁人没怎么听过的《一个人住第五年》,里面有句歌词写,“谈了场异地恋,或者说,只是找个人聊天。”
       但这些不应该让樱井来写,樱井的《sugar and salt》里写,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奔向你身边,如果不是她,应该很容易实现。

      宁远长到现在,看的演唱会寥寥无几,大学时舍友扔给她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也因为证据学考试拖延了过去,如今站在东京巨蛋的门口她已经预感到,看完这次演唱会,这辈子她可能不会再看其他人的。她随着人群移动,听周围的拿着应援扇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姑娘兴奋地谈论着什么。她听她们讲樱井时,好像在她们眼中看到了他们在一起第一年的自己。
      入场后,她意外地认识了一个带着男朋友来看演唱会的北京姑娘,姑娘坐在她的右手边,牵着男朋友的样子一脸幸福。
      “你是红担?我也是红担!”姑娘很豪爽地举着樱井的应援扇拍宁远的肩膀,“我能成为现在的样子,都是他给我的信仰。”
       姑娘说这句话时眉眼里都是飞扬,她的男朋友温柔的在身边摇摇头,却没质疑她的“信仰”。
       
        如果将来樱井不在她身边,也会有一个人对她如此包容吗?像这个姑娘的男朋友一样。樱井一身红色西装敲着鼓出场的时候,身边的尖叫声让她没有余地去思考。
        身边的姑娘突然转过头大声问她,“你喜欢他几年?我喜欢他有六年了。”
       “两年多。”两年而已,相比六年算不得什么。
       “啊?是吗!”姑娘变了个自豪的表情,指了指身侧的男朋友对她说,“这是我自己的翔君,你找到自己的翔君了吗?”
       
       宁远被这句话这个表情惊异到说不出话。
       宁远的。翔君。
       他会关注她所有去的地方,给她一份完整攻略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她注意安全;他会在她每一个不安的节点努力让她心安;他会在一个只有他自己吃着罐头,喝着清酒的黑夜里温柔地对她说晚安。
     将来某个时刻,如果她把分别说出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存在只属于她的翔君。
      
     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上的他们开始唱一首欢快的歌,宁远看着那个离自己不远的人,伸出手,场馆里炸开巨大的烟花,像是瞬间去到了他们约定好却错过了的烟火大会。
      宁远指了指烟火从黑夜里滑下来逐渐熄灭的尾巴,樱井所在的地方,开口的时候学着樱井在伦敦想象两个人如果从小一起长大场景时的语气说:

     “那个就是我的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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